流火賦閒錄 10

 @昼行闪耀的流星 之前提到,希望我不要撿起遊戲坑文,其實我玩遊戲的時候,往往反而高產——不過都是遊戲衍生罷了——牛頭人與巨魔的戀愛,想來你們也不會感興趣。

嗯,我是想說,我玩遊戲不會坑文,我坑起文來不需要理由。(喂)




結果他倆還是沒吃上飯。(傷心)




10.


他們急急赴茶樓。


寧致遠是喜歡喝茶不錯,這樣的習慣早在桃花鎮便養成了。誠然兩地吃茶的法子有不小的區別,但飲與食終歸是一脈相承的。偶爾吃一吃小攤早點,他倒也是沒有什麼不願意,這一日然而不能將就,是為著寧老爺金口既開,不可失信——除了安逸塵,他可是誰的鴿子也不放的。


而且,寧致遠咬了咬牙關,有點不高興地想,算起來,安逸塵放他鴿子的次數還要更多些。總是寧致遠心不死,追了跟前去算帳的。那一條通往桃花鎮分局的岔路,他是隔幾日就要去守著,去得比自家店鋪還要多呢。


「寧小小,你今兒可真晚,我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茶友遠遠認出這兩個人影,招手朝他們示意。


「還不是他,起晚了,拖拖拉拉的。」


安逸塵給他拉開椅子,看他氣哼哼地坐下去了,心裡頭有一些納悶。


怪哉。這還能賴到他頭上來了?


老爺演得妙極,睜眼說瞎話也不需腹稿,不服不行的。


兩位早來開位的仁兄與他點點頭,眼裡倒是一份理解。他也把頭輕點,在寧致遠邊上坐下了。


「哎,來一籠奶黃包!」寧致遠扯了嗓子喊,藏不住的是才睡醒的瓮聲瓮氣。


「好咧!」小二應一聲吆喝,就要響亮得多。


「你拿了包子方便路上吃。」寧致遠轉頭對他說,似乎十分為自己的體貼所感動。「遲到了可不好。」


「嗯。」安逸塵笑笑,仍要讚他才好。「你想得周到。」


「才坐下就趕人,起晚了的代價不小哦?」坐在寧致遠另一邊的友人揶揄。「還連肉都不給吃了?」


他們家管飯的是寧致遠。老爺說吃什麼,就是什麼,他也沒什麼好說的,老爺說的都好。但此番有人提出,他那一絲好奇難免蠢蠢欲動,橫了心頭。


「李白你不知道,」寧致遠張羅著給桌上幾人添茶水,以表他遲來的歉意。「他就愛吃甜的。」


李白拋他一䀹,是安逸塵忍不住笑出聲音了。他不好意思捂了嘴,笑得肩膀都一抽一抽的。


李白自然不叫李白。這跟「寧小小」一樣,是一個外號。不同的是,這一個外號全城皆知,而寧小小不過在友人間(或說他們幾人間)流傳罷了。更多的時候,寧致遠管他叫老李,卻死活不願意聽一聲老寧,也是很賴皮的事兒。寧致遠的理由倒是充分又直白,他認為老寧叫起來不好聽,就不許別人叫了。


「那我叫你什麼,寧老爺?」


「不行不行,咱們不是好朋友嗎,哪能如此生分。再說,這樣都把我輩份叫老了!」


「你可有表字?」


「他倒是有一個小名。」


安逸塵插進話來,還未來得及將「圓圓」說出口,就被捂了嘴巴。


「你別多嘴啦!」寧致遠急了。


寧致遠急了說不出的可愛,安逸塵心裡都要開出花來。他幾乎要張嘴伸出舌頭來舔舔那個軟軟的手掌,讓那張臉紅得更透徹些,好在他還未來得及這麼做,便被李白接下來的話給拉回了神。


他也真是有些不分場合了。


「你既然不願意說,我只好自己給你取一個了。不認老的話,乾脆就叫小小罷!寧家的小老爺呀,就是這麼一個小娃娃。」


李白比安逸塵還要長幾歲,此番說話從他嘴裡出來也是無怪,不覺無禮,反有一些憐愛的意味。他似乎與寧昊天有過交往,雖說不上熟稔,但斯人已逝的慨嘆輕似羽毛,卻在人與人默契不提的境況下,分量非常。


「老陳,你說這名字,好不好?」


身旁那一位不吱聲的,是四人裡年齡最長的。他是老李的好友,被喚了才將注意力放到談話中來,彷彿用了好一會去消化方才累積的話裡信息,嘴角緩緩勾了起來。


「嗯,寧小小,很好。就這樣定了吧。」


「佩珊才是最小的呢!我可是大哥。」


「莫非你還想要我們叫你大大?」


「算了、算了。雖然老有一種被佔了便宜的感覺……」寧致遠頭次在嘴上輸了別人,氣勢急跌也沒了招,嘀咕著也算是妥協了。


「比圓圓好不了多少吧?」安逸塵含糊艱難地說道,讓捂著他嘴的寧致遠嚇了一跳。他顧盼著老陳老李的神色擔心這話被聽了去,見二人坦然回望的眼神方放下了心,便是專心訓起安逸塵來。


「你這人怎的不衛生,你碰到我的手了!」


「捂我嘴的可不是你麼。」


安逸塵無辜地回答,見他使勁把手往手帕上胡亂地擦,就接了過來拉著他的手幫他裡外擦了一遍。


「小小真的和佩珊講的一樣。」


老陳笑著作評。


他是寧佩珊在英國工作時報社的舊同事。後來也回了家來,仍在一家報社找了份工作。這偌大的省城竟處處是熟人,倒是有點意思。


老陳與老李是天天都要來喝茶的。寧佩珊以為他們與寧致遠必定一拍即合,相當投契。而事實上他二人那一份風雨無改的心情,是寧致遠也自愧不如的。


「青兒呢?」


寧致遠張望一番瞧不見他的另一好友,很是失望。


「他不願意進籠子裡面,別的茶客見了會怕。就不帶他來了。」


青兒是隻鷹。並不如其名的青色,他其實是一隻白色的、偶有一兩點灰黑的點綴的海東青,那,才是青兒的青。這樣一隻猛禽在廣州城裡無比的扎眼,是出了名的,人們可不曉得他叫什麼,只知道他的主人姓李。李先生馴一隻白鷹,鷹不進籠,踏他肩上,盤他頭頂。


李白之名,由此而來。


安逸塵曾在南京與他有數面之緣。這位先生現在倒與當年不一樣了,無職一身輕,天天與好友茶樓吹水,再去逛一逛街走一走市場,午後時時又泡進茶館裡去,嗑瓜子打瞌睡,慵懶度日到了小霸王當年也望塵莫及的地步,卻仍是讓洪省長也不得不留三分薄面的人物。這樣的人安逸塵看不透,本是躲得起,孰知寧致遠竟與他投緣,阻攔他們交往的理由倏地成灰。


倒不如順其自然地任寧致遠與他喝茶吃飯,萬事有安逸塵作陪。


打小白以後,寧致遠對於他人養的鳥兒,總有著莫大的好感興趣。但從小小的學舌鳥到威猛的鷹,這之間的差距,就真的不是一般的大了。


他聽說過一些與青兒相關的傳聞。說是最艱難的時候,李先生自己吃不上飯了,仍是要給鷹吃好的,存了肉乾不曾吃,只留給他的好夥伴。舊事難論,眼見為憑,就他平日所見,老李寵那肥碩的海東青寵得入了骨,什麼不肯進籠的藉口他斷斷是不會信的,老李哪捨得趕青兒入籠。就平時來看,這人也從沒在意過帶一隻鷹上街會嚇到人呀?


想來是那海東青招惹他了,現下惱著呢,就不帶出門,要冷落一陣子。


這才真是不讓吃肉了。


安逸塵如此想著便發笑。


寧致遠驚一驚,身子一顫,望他嗔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他何時沒了存在了?


安逸塵湊近去,手悄然摸他腰肉捏上一把,閃電似的退開了。對上那急了怒了貓要撓人臉的眼神,全然的坦誠:「包子還沒上呢。」


寧致遠現在脾氣好多了,不輕易潑他一臉茶。


「你去催催,直接拿了走吧。」


他的腳被狠狠踩一下,說不上很疼,只是醫院裡那個看不得污垢的病人今兒又該趴地上硬要給他擦皮鞋了。







待續



這一段改得面目全非,現在也不滿意,但想想,還是先發出來了,因為看著上一更的title結尾是單數,撓心撓肺的糾結。(強迫症)

原本是要寫與另一對房客的互動,但我對其中的男士不是太喜歡,寫這篇本就是作調劑用的文也卡是很心痛的事,就把那段緩一緩,後頭有機會再補上。隨手列一列,可能還有十個小節,就會進入完結章。

退休老幹部與他的記者,很顯然的半OMC,本來就計劃要寫類似的角色串一下線,沒想過寫這麼細罷了。也算無心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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