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天燈 03

吳邪加入了張啟山的隊伍。

 

將其稱之為隊伍,也許有點言過其實。任是他初乍到來,亦不難看出這底下的波瀾暗湧。這個斗裡的每一個人,顯然都有著不同的、自我的目的,有的人甚至不屑于掩飾自己的不爽,他們暗自爭鬥,相互制衡,反而維持著門面上的相安無事,走到了這麼深的位置。而吳邪,相當難得地,成為了這裡頭最無慮、最磊落的一人——

 

他僅僅是個迷失的旅人罷了。

 

這般事實怕是說出來也沒人信。他知人心。張啟山把他放在身邊,當然也不是大佛爺慈悲大發的緣故,單純是為了方便看管而已。把可能的危機留在身旁,總比放任其隱匿於黑暗中要好得多。越小的局,越講究可控性。吳邪不介意暫時被圈起來,而今局面,他獨身一人,這不是唯一的選擇,但也已是短時間內需抉擇能做到的最優了。

 

他知道張啟山防著他,他不是傻子。張啟山也不是。對於他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大佛爺差不多就把他當成是小狗一樣拴在了褲頭上。他大約是怕吳邪打破原有的平衡,唯有自己費心看著,這裡畢竟不是尋常地方,吳邪輕易能讀到他們時刻緊繃著的神經。他能理解這一份小心翼翼。

 

這個斗裡有隕玉。而在吳邪已然過分豐富的經驗當中,遇上隕玉基本上沒什麼好事——而在隕玉的周圍、甚至可能是包圍裡,再離奇的事情也曾經發生。他有過數秒的遲疑,他誤以為自己又無意中讀取了七十年前的信息。但他可說曾在那樣的情形中讀過了千年,差點迷失為蛇。此刻的他分得清。

 

他從他走出的隕玉附近的壁畫上辨別出這一個長沙的墓——多得他家老爺子語焉不詳的筆記。他知道他們來過——而現在正在發生。他甚至知曉這裡大多數人在尋找什麼,他試圖將此織入他龐大的局中,而這仍如雲霧的一切似是而非。他從西王母老家被送回了老家,說得上真正意義上的闊別多年。他這些年四處地跑,的確少有回家。他不由自主地朝後側張望——

 

吳老狗年輕的臉讓他好不習慣。早十年恐怕會濕了眼眶。

 

但這會兒叫他雙眼紅紅的是撞到張大佛爺後腦勺上的鼻樑。

 

去他娘的大腦袋,當真硬得似尊佛。







趁著還能編,就多編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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